梁堡村村道。传统村落在时代变迁中悄然消失着。别以为这种消失跟我们没有关系。那些反映村民文化精神和审美情趣的村落建筑,是我们曾经熟悉而又远离的美好记忆。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庭家族、亲孝礼仪和社稷国家观念的村落文化,是我们曾经认同而又日渐模糊的精神家园。这大概就是我们心灵无处安放、“乡愁”日益浓烈的根源。那么,静下心来,停下脚步,跟我们走进隆德梁堡村,认识一下那里的村民,体验一下那里的生活。刘昌伯和他的世德堂74岁的梁堡村村民刘昌伯。刘昌伯,74岁,隆德县奠安乡梁堡村保存至今的一座明代建筑——世德堂的主人。世德堂,距今有年历史。门厅深2.4米,宽2.2米,抬梁式梁架,用圆柱,屋面盖小青瓦,瓦口施勾头滴水,清水脊,脊上刻有莲花。门额镶有“世德堂”牌匾,长1.65米,宽0.7米,写有“岁在乙卯浦月上烷之吉表弟薛梦麟赠”字样。马平恩主编的《固原年鉴》上这样介绍。可以说,因为世德堂,人们才知道梁堡村和刘昌伯;因为世德堂,梁堡村在国家公布的传统村落名录上争得一席之地,刘昌伯在他的小院开始接待一些不曾想到的访客。距今有年历史的世德堂。照壁9月7日,作为不速之客,我们造访了刘昌伯的家。穿过改建一新的梁堡村整洁的村道,路北一排崭新的灰砖砌墙民居中间,突兀着一个土坯院墙、旧式木门的院落,与周边建筑显得格格不入,这就是刘昌伯的家。推开院门,“迎接”我们的首先是照壁,灰砖砌成,顶部雕砖装饰,这在宁夏民居中少见,立马想到“大户人家”一词。绕过照壁,世德堂和刘昌伯一样古朴地立在颇显凌乱的院子里,一点大户人家的感觉也没有。无论之前人们对它的文物价值、建筑风格作怎样的评价和珍视,作为农家的世德堂,它留存的是刘昌伯一家几十年日常生活的图景。屋里清代的供桌、八仙桌和上世纪80年代的五斗橱、大衣柜混搭,清代的钟鼓架子和老式电视机、DVD机以及瓶瓶罐罐堆满桌面,一个花床单将三间格局隔成两间。昏暗的屋子里,只有旧式木窗透进的阳光,明晃晃地洒在五斗橱玻璃柜门上,上世纪80年代电影明星张金玲在上面甜甜地笑着。刘昌伯和他的梁堡村刘昌伯讲述着他的经历。刘昌伯与隆德乡村70岁以上的村民没什么区别。细看,也有差别,那就是他比别的村民显得“落魄”一些,这让人感觉与世德堂现主人的身份多少有些“悬殊”。刘昌伯及其他16户村民现在居住的这个黄土夯筑的城堡,据隆德县文管所所长刘世友介绍,是宋代遗留下来的,长米,宽70米。刘氏家族明朝时期开始在此做药材生意,兼行医。坐在院子里细聊,多少知道了刘昌伯的一些经历。他是上个世纪50年代的高中毕业生,由于家庭成分是富农,中学毕业后就回乡务农,再也没有走出过梁堡。作为农民的刘昌伯,在那个讲究成分的年代,生活没得选择,包括娶妻,都是一件困难的事。这大概就是他显得落魄的原因。作为能人的刘昌伯,即使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梁堡村也没人能和他比。他会接骨,不用做手术,只用中草药,祖传的手艺。除了腰椎,其他骨折部位都能接上,在四邻八乡名气很大,甘肃周边也有人上门求医。他会画马社火的脸谱,梁堡村每年的社火表演,人物脸谱主要靠他。他会做、会唱皮影戏,跟舅舅学的。《金沙滩》《乾坤带》《三娘教子》最拿手。梁堡村民最喜欢的民间艺术就是社火和牛皮灯影(皮影戏)。子承父业,刘昌伯的三儿子也在做,带头耍皮影戏,在过年或者重大节日活动上耍。梁堡村在大山中规划着期待着它的富裕日子梁堡村距离县城40多公里。和隆德其他用“堡”来命名的村落一样,梁堡的历史应该从宋代隆德县城著名的德顺军讲起。“起到戍边作用的梁堡,到了元代成为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驿站,明代演变成一个很大的贸易市场,商贾云集。这在历史上记载得很清晰。”刘世友说。据梁堡村村支书刘锦堂介绍,村里主要是梁姓和刘姓两大人家,堡子里姓刘的多,村子里姓梁的多。这个村子靠天吃饭,有亩耕地,流转出去亩,剩下的还在种。这些年村里的变化很大。在刘世友看来,西兰公路开通后,梁堡交通要道的位置改变,但传统民居保存比较完整。当然,随着新农村建设的进行,传统村落格局被打破。堡子的居民由60多户减少到现在的17户,半山坡上还有5户,剩下都搬到新农村去了。尽管如此,相对的历史积淀、文化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留存还是比较多。在刘锦堂的眼里,最大的变化是生活方式:村子常住多户,有的出去打工,有的出去上学,平时村里人不多,过年时才回来。村人的收入除了种植,还靠养殖、打工、土地流转。获得传统村落称号后,村里打算办一些农家乐,搞乡村旅游。刘世友给他出谋划策,堡子前面有座二郎真君庙,根据拆下来的琉璃瓦推测,这个庙应该是当年官方建的。庙内建筑墙上有解放后到改革开放前的一些时代痕迹。“把这些东西保存下来,弄一个村史馆,尽快把农具收集起来,耙子、喇叭、刨子等,呈现村子的历史。”刘昌伯画的马社火脸谱图。刘昌伯在小院里守护着挥洒着他的民间技艺虽然刘昌伯穿的不像现在的村民那么干净利落,但是他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唯一发愁的就是小儿子人到中年还没成家。这个他没告诉我们,他只给信任的人熟悉的人说,是我们打听来的。虽然刘昌伯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厚道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平静地回答各种问题,但他还是很有个性的,比如他的牛皮灯影道具、他画的社火人物脸谱,不是谁想看就能轻易看上的。“那些东西都是他的宝贝,上次一家媒体的记者采访,怎么劝,他都不给人家拿出来看。”陪同我们采访的小刘说。听小刘这样讲,感觉刘昌伯好给我们面子,他不但给我们看他的“牛皮娃娃”,还拿出了一本手工订成的本子,上面全是他画的各种社火人物脸谱,“这东西我们从来没见过。”刘世友和刘锦堂也感到惊讶。拿着“牛皮娃娃”,刘昌伯仔细地端详着;看着我们欣赏他的人物脸谱,刘昌伯憨憨地笑着。虽然他什么也不说,但我们分明感觉到了一个70多岁老人内心对民间艺术的那一份用情。还有这个小院里世德堂门额上、几间土坯北房的木门上,到处装饰着他用木头雕刻的莲花、宝瓶、鸽子造型。“他守护的这个院子就是他全部的世界。”刘世友也看得真真的。走在梁堡安静的村道上,放眼望去,远处山茆间村民小院掩映在绿树浓荫中,房前种菜,屋后养羊。静谧的祥和中,想象着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诗意和远方”?其实,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守护在这里,在这里生老病死,在这里恣意欢闹,在这里消磨烦恼的,是这里的村民,像刘昌伯一样的村民,他们才是永远的“诗意和远方”。邱青春焦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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