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草包糊涂至死的张学良

最近正在热播电视连续剧《少帅》,张学良被塑造一个处处留情但有情有义的美男子,一些平时不怎么看电视的年轻人追看这部戏。大约今天许多年轻人的心目中,这张学良就是那时候的高富帅,类似王思聪那样的人物,许多女子哭着喊着想给他当后宫。

颠倒黑白的电视剧《少帅》

而历史上的张学良是什么样子呢?当然,在官方史书中,他是和张学良一起发动“西安事变”的重要历史人物,逼蒋抗日,有功于共。如果客观地评价张学良在历史中的表现,和电影《老炮儿》中那个飞扬跋扈的南方某大员的儿子差不多。非战争年代,纨绔子弟也就是玩玩豪车泡泡妞而已,并无大害。而在上世纪30年代列强环伺的时期,作为东北最高军政长官的张学良,那种纨绔做派和少爷心性,影响就大了。

可以说,这个人从才能而言,连赵括都不如。赵括毕竟还有纸上谈兵的本事。此人处世和办事风格,用东北话来说就是一“山炮”。山炮,这个词由土匪发明,形容人头脑简单,说话做事欠缺考虑。老帅张作霖一生叱咤风云,出身于胡子,却成了统治中国最富庶的一块土地的“东北王”,可惜虎父生犬子,他被日本人炸死后,东北给了他这个小名“小六子”的长子张学良掌管,等于一个大财主死后,万贯家财给了一个爱惹事、好享受又没有谁能管束的半大小子继承,败家那是肯定的。

“东北易帜”后,张学良先是凭着一股刚当家的二杆子劲,不知己知彼,就要收回中东路,和苏俄之间发生了“浪战”,东北军被苏俄红军大败,让日本关东军看清了东北军的实力产生藐视之心。而张学良从意气风发的青年统帅走向另一个极端,变成沉醉于醇酒美妇和大烟中间的浪荡子。一个娱乐明星自诩“平生无憾事,唯一爱女人”倒可以理解,而张学良这样一个在日、俄虎视眈眈下的东北统治者如此说,只能说他没心没肺。“九一八”事变爆发后,面对日本的进攻,他和年中东路事件时判若两人,几十万装备不错的东北军面对人数远远少于己方的日本关东军,放弃抵抗,撤出关内。——现在已经有史家证明,“绝对不抵抗”并非蒋介石下的命令而是张学良自己的选择。事实上当时东北尚处于半独立状态,东北军惟张氏之命是从,如果张学良要抵抗,国民政府是无法左右的。

几十万东北军撤到关内,如何安置对蒋介石来说,是个伤脑筋的事。如果当初和日本人一战,拼光了也就罢了,现在这些在日本军队面前放弃抵抗的部队,在关内如果生事却绰绰有余。蒋氏将张学良及他的东北军调到西北,看起来是“一石三鸟”之计:一是给东北军找一个就食的地盘;二是监视对国民政府阳奉阴违的杨虎城西北军;三是和刚刚到达陕北的红军火拼,彼此消耗。

但看起来很美妙的计策,在不同的情势下、由不同的人实施,效果往往有天壤之别。就搞合纵连横、运用传统的“三十六计”,蒋介石和毛泽东及周恩来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段位。他对东北军、西北军既然没有绝对的控制力,却把包括红军在内的三股看起来水火不容的势力挤到一起,忽视了这三股势力有共同的利益点:在乱世中生存下来,不要拼光本钱。这个共同的利益点使他们很有可能结成一致对蒋的利益同盟。

蒋介石的“一石三鸟”之计就是在三股势力都想自保的情形下演变成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东北军就食于陕西时,东北山炮张学良遭遇到陕西冷娃杨虎城。和长于妇人之手、承继父亲遗产的张学良相比,杨虎城是百战余生、从血泊中杀出来的将军,他的成长之路和张作霖倒是十分相似。张作霖年轻时是胡子,杨虎城则是刀客。

年,杨虎城的父亲杨怀福因杀人被清政府绞杀省城西安,14岁的他借了一辆独轮手推车,步行里将父亲的遗体推回家乡安葬。年,19岁的他退伍回乡,打死来收债的秀才李桢,落草上山,抢了一批税款,买了一支步枪积聚人马,成为同州一带著名的刀客。——这经历,和中共元帅贺龙早期极其相似。24岁他写了一首顺口溜:西北山高水又长,男儿岂能老故乡,黄河后浪推前浪,跳上浪头干一场。——这是标准的陕西冷娃气派。

张学良和到杨虎城相遇时,43岁的杨虎城已经是陕西省最高军政首长,在他眼里,花花公子张学良就是一个雏儿。蒋介石用张学良这根箭,想射杀杨虎城和红军两只老雕,真是所托非人。东北军的军力比西北军强得多,自然不能硬拼。但老谋深算而又心狠面冷的杨虎城很快搞定了张学良。

年12月,蒋命张学良回忆西安事变时。当时,张学良的回答是:“平心而论,西安之变,杨虎城乃受良之牵累,彼不过陪衬而已。”——那是他对杨虎城一家数口被杀的负疚和不平。但是,到了上一世纪90年代,在回答张之丙姐妹的访谈时,张学良却说:那西安事变……那可以说他是主角哇,不过名义是我,我是主角了。当然由我负责任。

这毫不意外,就张学良那个样子,哪有胆魄和计谋搞出这样大的一场兵变,他只能是杨虎城操纵的傀儡。张、杨合力“剿共”时,杨虎城已与中共暗通款曲,他身边被一批地下党员包围,这些地下党员基本是他多年前送到德国留学归来的陕西青年才俊,如后来外交部副部长王炳南和兰州大学老校长江隆基。

据张学良所写《西安事变反省录》,在事变前,杨虎城就两次向张学良进言,希望张对蒋介石采取行动。据张学良回忆,在蒋介石即将来西安督战前,他问计于杨虎城,杨虎城说,我那些小家伙们(这是指他的智囊团)倒有一个计策,等待蒋委员长来西安时,我们不使他离去,我们来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请注意,他一开口就说“那些小家伙们”,那证明他背后已有人鼓动他,是利用他来推动我、试探我。

而且张学良多年后做了进一步说明:杨虎城要紧的是王炳南。杨虎城手底下一定比我手底下厉害。不但是文人,还有新城的一个师,差不多都是共产党。他自己实实在在,他的太太是共产党,我判断他的太太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事实和张学良的这番判断基本一致。所以当张学良决定亲自陪蒋介石回南京时,杨虎城和张学良几乎闹翻了。张学良回忆,当时杨虎城对他说:你是受了蒋夫人、宋子文、端纳情感诱惑,有反初衷,你犯了温情主义,你是同蒋宋两家有私谊上的关系,可以和平了结。我杨某可是不肯作断头将军的,要干就干到底。

可见杨虎城对事态的发展判断很准,他主张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杀掉蒋介石自己才能活命。但是那时候中

共已经遵循斯大林的旨意,必须留下蒋介石的性命使中国的抗战有领袖而不至于四分五裂,以降低日本进攻苏联的风险。张学良又坚持陪蒋回首都负荆请罪,杨虎城一人孤掌难鸣。

蒋介石后来软禁张学良一生,而在败退大陆前杀掉杨虎城,除了他和张私人情谊更近一些外,应该更重要的原因是:其实蒋和他的心腹判断出张学良只是名义上为首的,“西安事变”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杨虎城。

一个是东北山炮,一个是陕西冷娃,蒋介石的判断大致不会差。山炮只是被冷娃利用而已。年以后,杨虎城还活着的子女受到官方的善待,其长子杨拯民做过陕西省副省长、天津市副市长、全国政协常委,其原因亦在于此。

如何给张学良盖棺定论

谈中国近代史,离不开国共两党;而研究国共两党史,离不开西安事变,因它是两党关系的转折点;但西安事变的主角张学良,活到岁,就是不肯说出事变内幕,直到去世,把他知道的秘密带进了坟墓。

自年西安事变至今69年中,海内外出了很多关于这一事件的书籍,海峡两岸对张学良的评价却像黑、白那样两极:大陆把他誉为“民族英雄”,台湾定他为“历史罪人”。

到底怎样给张学良盖棺论定?要回答它,就必须弄清楚七个关键性问题:第一,日本侵占东三省,张学良为什么不抵抗?第二,蒋介石为何不同意“抗日”?第三,张学良为什么发动兵谏?第四,西安事变造成了什么后果?第五,谁应该对西安事变负责?第六,张学良为何近一生被囚禁?

第一,张学良为什么在东北不抵抗?对于日本入侵东三省,东北军不予抵抗,世间广泛流传是因为蒋介石曾有一手谕给张学良,不让其抵抗。张学良明确回答说,“是我们东北军自己选择不抵抗的,我当时判断日本人不可能要占领全中国,我想尽量避免刺激日本人,不给他们借口扩大战事。我们采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最后不能‘杀不出血’。杀到全中国来了,我们只能拼死一搏。”

张学良在台湾软禁几十年后首次接受记者采访时也是这样解释:“当时的中央不是蒋总统,是孙科(蒋那段时间下野,国民政府主席是林森,行政院长是孙科),当时中央给我的指示是,相应处理。不抵抗的命令是我下的,我承认那时判断错误。我下令不抵抗是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除了所谓“错估局势”,张学良可能还有不愿直说的原因,那就是东北军根本不是日本关东军的对手,如果抵抗就是全军覆没。包括张学良在内的中国军阀们,都是靠部队多少而存在的,没有了东北军,就没有了张学良的地位。东北深山老林多,盛产土匪。张作霖的东北军其实就是最大宗的土匪,在小股土匪眼里它是“正规军”,但碰上装备精良受过训练的日本关东军,东北军就露出土匪本色。张学良曾为争夺铁路权率东北军和苏俄军队交过手,结果大败,被迫签订屈辱条约。那次惨败,等于向日本展示了东北军不是东北虎,而是纸老虎。年3月热河一战,日军仅用名先头骑兵,几乎兵不血刃就攻占了热河省会承德,可想而知东北军的战力和张学良的指挥能力。

汪精卫虽然后来成为汉奸,但在事变时,他是主张抗日的,他继孙科后出任行政院长,曾多次给张学良发电报,催促他出兵抵抗,责备张学良“去岁放弃沈阳,再失锦州,致三千万人民,数十万土地,陷于敌手……”但张学良总是推诿说粮饷不足,拒不行动,并还暗指汪精卫无权指挥东北军,结果气得汪精卫辞职出洋,认为这个行政院长没法干了。

在日本关东军攻打热河之前,中国有识之士都认为张学良这个当时吸毒成性、沉缅女色的公子哥根本没有能力指挥整个华北的抗日,军政老将宋哲元、商震、庞炳勋等都要求蒋介石亲自北上,指挥抗日。著名知识份子胡适、丁文江、翁文灏三人当时曾联名致电蒋介石,指出华北抗日,不是张学良能够领导的,热河如果再轻易失守,政府责任难逃,吁请蒋介石速来华北亲自指挥。

蒋介石接到胡适等人电报后覆电说,他第二天就北上。然而当天夜里,热河全境就被日军占领。蒋介石后来感叹说:“我估计日本要用六个师团的人,日本国内和台湾(当时在日本手里)都得动员兵力。我们每日都有情报,知道日本没有动员,故料日本不过虚声吓人而已。不料日本对汤玉麟、张学良的军队(能力的了解)比我们知道得多。”

当时进攻东北的日本军队只有几万人,而仅张学良的东北军就有30万部队,但热河就这样轻易失守,对此胡适非常悲愤,在《独立评论》上发表了“全国震惊之后”一文,认为热河失守,张学良罪责难逃。胡适毫不客气地指出:“张学良的体力与精神,知识与训练,都不是能够担当这种重大而又危急的局面的。”

地质学家丁文江也在同期《独立评论》发表了“给张学良的公开信”,批评张学良既无指挥能力,又不亲赴前线督师,但却恋权不放,陷东北百姓于水火,贻误国家。

第二,蒋介石为何不同意“抗日”?东北失守之后,蒋介石为什么不同意张学良要抗日的主张,最后激发出西安事变?从常识和逻辑来说,当时连一般老百姓都无法容忍日本侵略,作为一个具有强烈民族主义情绪的中国领导人,蒋介石怎么可能就不准备抗日呢?从蒋介石的一生可以看出,尽管他和共产党有很多不同,但有一点非常相似,他们都是强烈的民族主义份子,这点从后来他和共产党都无论如何要坚持“一个中国”可以看出。

  而且八年抗战的历史事实已证明,蒋介石不仅坚定抗日,而且领导了整个抗战(国民党部队承担了主要战场,我军仅是敌后打打游击)。据香港学者李谷城的研究统计,八年抗战,国民党军队伤亡万人,.军队伤亡61万人。从牺牲的人数大小也可以看出谁在承担主要的战场和责任。

  从台海两岸的史料都可以证实,蒋介石并不是不抗日,而是在抗日的战略时机上和张学良有严重分歧,蒋介石主张“攘外必先安内”,即抗日之前,先统一内部,清剿红军。这种政策主要出于两个考量:

  一是当时中国虽结束了军阀割据,但政令难以统一,尤其是共产党不仅仍拥有军队,并割据陕北一方。蒋介石和张学良的最大不同之处是,蒋对共产党的本性有相当的了解,深知如果不铲除红军,它会利用抗日之机得以发展而后患无穷(后来的历史正是这样演变的!)。

  蒋介石苦心经营的五次围剿红军,虽然前四次失败,但第五次获得成功,红军被迫进行所谓“两万五千里长征”的大溃退。溃退到陕北的红军仅剩下几万人,蒋介石多年的艰苦剿共,终于有了眉目,他怎么让它功亏一篑呢。

二是以当时中国的国力无法与日本匹敌,必须尽量争取时间,以储备力量。史学家黄仁宇在《从大历史读“蒋介石日记”》一书中说,当时蒋介石“深知两方的实力,如即此仓卒应战,只有自取败亡。”因此蒋的策略是,尽量避免全面抗日的爆发,以争取时间组建更多师团,建造兵工企业,构筑能够对日作战的国家能力。

年,蒋介石就把为抗日而建立的国防设计委员会改组为“资源委员会”,直属蒋直接领导的“军事委员会”,在湖南、四川、湖北等大后方创建军工厂和重工业。西安事变时落到张学良手里的蒋介石日记中对这些国防设计有详细描述(这也是促成张学良醒悟的原因之一)。在西安事变前一年,蒋介石还坚持“和平未到完全绝望之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亦决不轻言牺牲。”

  但蒋介石为什么不把他的想法告诉群情激昂要求抗日的中国民众呢?“”之后,日本内部对是否攻占整个中国也有分歧,中国仍有可能和日本周旋,拖延日本全面入侵中国的时间,以积蓄自己的力量,从长计议。因此如果作为当时中国领袖的蒋介石公开这种战略部署,等于告诉日本人,中国正卧薪尝胆,准备全面抗日,会刺激日本鹰派提前全面侵华。因此国人当时多不知蒋介石的这种国防设计。日本占领东三省后,中国人慷慨激昂,誓言抗日,尤其是大学生和小知识份子们,很容易热血沸腾,难以听进去理性的声音。

  当时中国知识界对此保持清醒头脑的是胡适和他的弟子傅斯年等人,胡适发表“华北保存的重要”一文,主张“停战谋和”,指出以中国之国情“不足以对日言战”;“战则必大败,而和则未必大乱”。胡适后来还提出,“日本倘能自华撤兵停战,中国不惜承认满洲国”。胡适为文解释说,当年比利时曾被德国占领,法国割两省给普鲁士,都是由于实力悬殊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后来有实力又收回。

但胡适的见解不仅无法成为主流声音,而且被指责为“汉奸”“卖国贼”。胡适当年曾感慨:中国有古训“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应该再加一条“时髦不能跟”。胡适和汪精卫的本质不同是,一旦所有谋和手段失败,日本进攻全中国,胡适则坚决主张全民血战,直至最后一寸土,最后一个人。这也是后来他为什么打破不做官的自律,在蒋介石的几次恳请后同意到美国做“中国大使”争取美国援助的原因之一

第三,张学良为什么发动兵谏?热河失守后,全国舆论沸腾,责骂政府无能、不抗日。张学良被人骂为“不抵抗将军”,张学良是在父亲被暗杀后匆促继承父业,成为东北军最高长官。他从小不爱读书,喜欢的是毒品、女人,他的知识水平,可能都不如那些上街空喊抗日的学生,更谈不上对中国当时的国情认知到胡适那种水平;而且他对蒋介石的战略部署根本不知情。

  除此之外,张学良还有一个隐秘的动机,那就是利用兵谏逼蒋抗日之后,他就可以在西北联合红军和西北军而割据,不仅洗刷不抗日的污名,而且可与蒋分庭抗礼。

  事变之后张向蒋提出的条件,不仅有停止剿共立即抗日,还有成立西北联军和西北抗日联合政府等政治要求。张学良所以提出这样的条款,是因为他在.人周恩来等秘密接触谈判中,周已表示要在西北建立以张学良的东北军为主、西北军和红军为辅的“三位一体”的西北联军,成立和南京中央政府分庭抗礼的“西北抗日联合政府”。据大陆新公布的史料,张学良在首次和周恩来密谈时,就给了“见面礼”两万大洋和20万法币,周恩来对张学良彬彬有礼,一口一个“张将军”地推崇,也使张学良产生红军和西北军都要推举他为“西北王”的幻想。

但张学良即使有这样的认知局限和隐秘动机,如果没有另两个条件,西安事变也不会发生:一个是他权倾一时。张学良从他的军阀父亲张作霖的所谓军事学校“讲武堂”一毕业,就被任命为旅长,那年他才19岁;发动西安事变那年张学良才36岁,就已晋升为陆军一级上将,是除了蒋之外,全中国最高军事领袖;另一个是他的东北人性格,他描述自己说,“东北人有优点,但毛病也很多,鲁莽,好冲动,捅漏子,我正是这种性格,而且人家让我捅一个娄子,我一定捅俩。”这样的知识水平,这么大的军权,又加上这样的鲁莽性格,不出西安事变才怪了。

第四,西安事变造成什么后果?在西安事变爆发前一年,红军在江西的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被迫进行长征,其间兵员损失惨重。在西安事变前夕,.的陕北红军仅剩下不足两万人,这时围剿红军的国民党中央张学良的东北军、杨虎城的西北军加起来?3万人,红军处于空前的险境。但西安事变改变了这一切。共产党军队不但不再被围剿,而且被正式承认为国民政府军队,建制八路军和新四军。在八年抗战中,共产党实行“三分抗日,七分发展”的内部政策,至抗战结束时,两万人的红军发展到八路军90万,新四军30万,有了多万军队。

日本历史学家松本一男说,“在西安事变里获益最多者是中国共产党,蒋介石失去了身为国家元首的面子,张学良种下了被监禁半个世纪以上的开端,杨虎城也导致了被惨杀的命运,但是对共产党来说,拜西安事变之赐,红军得以重生、发展而取得天下。”“中国共产党之所以有今天,是托张少帅之福。因为认清这个事实,中国共产党一直把张学良看成‘千古功臣’。”

西安事变给了红军一个喘息和幸存机会已是公认的事实。因此胡适说:“没有西安事变,共产党很快就可以消灭了……西安事变对我们国家的损失是无法弥补的。”

在事变第二天,胡适就曾给张学良发去一封电报指出:中国形成一个领袖不容易,如果蒋介石出现不幸,中国将倒退20年;并严词警告张学良“应念国难家仇,悬崖勒马”,陪同蒋介石回南京,以谢罪国人;同时明确定性张学良发动西安事变是“名为抗敌,实则自坏长城”,是“国家民族之罪人”。

中国通”费正清在他的最后一本著作《中国新史》中对此写到:“若不是日本全力侵略,南京政府本来可以逐步引导中国走向现代化。事实却不然,抗日战争给了共产党和红军机会,他们在乡间奠定了新的武装势力,却排除了国民政府刚刚开始发展的都市文明社会的影响,在战争环境下,共产党建立起一个准备好打阶级战的新形态的中国。”

西安事变的第二个后果是,蒋介石被迫提前全面抗日。由于仓促,结果只能用中国人的血肉铸成“新的长城”。黄仁宇在他的书中感叹说:“世界上没有一个以农村社会作基干,不具实质上的统一,衣食未果的国家,打败一个工商先进国家的先例。”结果是,面对日本侵略军的飞机、坦克、大炮,中国军队根本没有打击的武器,士兵只得全身绑上手榴弹,滚到坦克底下,和它同归于尽。

第五,谁应该对西安事变负责?西安事变是中国近代历史中最具戏剧性的事件,因为兵谏等同于军事政变,而政变不是取而代之,就是使最高领袖成为傀儡,因为无论从常识或逻辑上,在武力威逼下即使被捉者改变政见,一旦重获权力,绝不可能接受这种方式。

  但张学良就是这样一个不按逻辑,不遵常识,不想后果做事的人。在捉蒋前的师军长会议上,他宣布要动手,众人无语,只有王以哲军长问“捉了之后怎么办?”张学良回答,先捉了再说。这么大的事怎麽可以先捉了再说?而在张决定陪蒋返南京时,部下劝阻,他又是先送他回去再说。天底下像张学良这样糊涂透顶、又获得这么高军政领袖地位的,恐怕找不出第二个,这也是中国一绝。

  著有《张学良侧写》一书的台湾作家郭冠英和张“往来甚密”。但他也表示,张学良“是公子哥性格,没常性,做事冲动,毫无计划,与这种人共事,‘做他长官头痛,做他部下倒霉’……结果是‘害朋友,毁部属’。”

  但说张学良做事全无计划也不尽客观,大陆发表的史料已证实,在西安事变之前,张学良曾秘密和周恩来等共产党人见面会谈,提出“你们在外面逼,我在里面攻,内外夹攻,把蒋扭过来”的方案。张学良曾认真的要求加入共产党,如今共产国际否决他入党要求之文件也已刊出,足见张与共产党之间所有之关系已非寻常。”因此西安事变发生后,张学良“等待来自莫斯科的是赞扬和无尽的军事援助。

  但完全出乎张学良意料的是,苏联竟闻讯大怒,苏共《真理报》和《消息报》相继发表社论抨击张杨的举动,认为这将导致中国内战,日本坐收渔翁之利。已证实的史料是,事发第四天,苏共给陕北发去电报,要求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美国记者斯诺的《红色中国散记》中也说,宋庆龄曾告诉斯诺,这期间她“曾替斯大林转过一封很凶的电报给毛泽东,内容是要求中共必须(对张学良)施加压力放蒋。”张国焘的回忆录也提到当时曾接到斯大林措辞很严厉的一封电报。而西安城内则飘洒着政府空投的传单,印的就是《真理报》社论。

  大陆公布的当时代表共产国际的苏共领导人季米特洛夫的日记有这样的记载:“张学良的行动,不论他的意图如何,客观上只能损害把中国人民的力量团结在抗日统一战线中,并会鼓励日本对中国的侵略。”(华谱:《中共党史最新资料》)毛泽东、周恩来等本已准备在延安搭台子公审蒋介石,但迫于苏共压力,只得派周恩来去劝张学良释放蒋介石。张学良最后释放蒋,也是在众叛亲离,除了杨虎城之外没有任何外援下不得已做的选择。

  在纽约那次聚谈时,当提到周恩来,张学良夸周是“大政治家”,“说话简洁,反应迅速,非常机敏。我们在一起谈事情,叁言两语就能谈清楚。”但他也抱怨说,当初周恩来说捉蒋,讲得头头是道,后来说放蒋,也是头头是道。其实关键不是周“头头是道”是“大政治家”,而是张学良“头头无道”是“小土匪头”,别人怎么说,他就随着往哪边走,全无自己头脑。张学良在聚谈时也承认,他是东北的“白帽子”(过去东北赶大车的人都戴白毡帽),这是东北土话,相当于北京话“二百五”,广东话“漆线”。

西安事变后蒋介石评价张学良是“小事精明,大事糊涂”。张学良在纽约聚谈时则评价蒋介石“有大略无雄才”。当年之所以发生西安事变,张学良当然应负主要责任,但这也和蒋介石“没有雄才”相当有关。

第六,张学良为何近一生被囚禁?张学良陪同蒋介石抵达南京后,受到军法审判,判处有期徒刑10年。但第二年张学良就获特赦,随后被长期“管束”,实则幽禁,直到蒋家父子去世、李登辉担任总统时才获得完全的自由。

  西安事变,不仅使蒋介石丧失颜面,还有政府高官及蒋的几乎全部卫士被打死。从蒋介石的角度,这种行为显然于国民政府之法律、于中国文化之伦理、于长官下属关系之情理,都完全不容。因而当时军法审判张学良,获得国人支持。傅斯年等知识份子当时还提出“对张惩处极刑”。

  但蒋介石为人诟病的是,他不是使用法律手段,而是使用“私刑”,特赦后一直不释放,终生软禁张学良。如果蒋介石认为张学良触犯法律构成死罪或终生坐监罪,应该当时判处死刑或无期徒刑,而不应以家法代替国法,视法律为儿戏。

  有人替蒋介石辩护说,当时如果释放张学良,他和东北军就可能成为共产党的力量;而在去了台湾之后给张学良自由,他就可能像李宗仁那样寻机投共,成为攻击和统战台湾的力量。但这些辩护仍是侧重策略层面,而不是以法律为准绳;而且都是以假设的可能来剥夺一个在法律意义上已无罪的人的自由。

  有意思的是,张学良到死都不怪罪蒋介石长期软禁他。在纽约聚谈时,张学良说,“我几十年失去自由是应该的。如果我是蒋介石,我会枪毙了张学良,因为这是背叛啊!但蒋先生让我活下来,这是蒋先生的宽大。我一生最痛苦的事是蒋先生杀了杨虎城,因为应该杀的是我。”

  张学良获得自由来到美国定居后,大陆政府多次捎话邀请他回大陆看看。张学良还透露说杨尚昆亲自接见了他的侄女,并捎话给张学良,只要他愿回大陆看看,他可派专机到美国接他。

  张学良在透露这些内情后说:依我本愿,很想回大陆去看看,主要是想看看东北乡亲,给父亲扫扫墓;但我最怕卷入争执纠缠之中。我已远离政治,唯一的愿望是大家把我的名字忘却,只当一个普通的小小百姓,从此不再有政治纠缠,不再有记者踏破门槛,不再有任何采访,求闲云之清静,达野鹤之超脱。因此他给自己起的新名号是“闲云野鹤”。

  张学良的老同学吕正操后来还专程飞来纽约,面劝张学良回大陆,但张仍是至死也没有回去他曾说过“想极了”的家乡,而死在海外。

张学良为什么选择不回去?从纽约聚谈的印象,以及张学良的其他谈话可以感到,张学良对当年那种劫持蒋介石的方式已痛悔,他多次说自己“鲁莽冲动”即是委婉表达后悔之意。在纽约时还明确说他发动西安事变是“闯了大祸”,自己是“罪人”。他清楚共产党感激的正是他发动西安事变,使红军得以幸存最后掌了天下。如果他回到大陆,共产党当他的面捧他为“大功臣”,他会很尴尬;但如果他真实道来对发动西安事变的悔恨,也会使中共下不了台。与其双方尴尬,不如暂时避开,这可能就是张学良一再说等政治不再纠缠时再回大陆的真实心理。但中国人的事情,什么时候会没有政治纠缠呢?

晚年张学良的自我炫耀,为人所不齿

“少帅”张学良是一个争议比较多的历史人物。从文字表面上看,人们普遍会联想“少帅”一定是英姿勃发、风流倜傥、统帅千军万马,威风凛凛战无不胜。挺他的人都被他表面光鲜亮丽的色彩所迷惑。那么,我们先看看这位“少帅”在战场上的表现。

他曾指挥东北军五个旅团和苏俄军队交手,结果全军覆灭,让苏方占据了我国领土黑瞎子岛;他指挥东北军陕北剿共,直罗镇、榆林两战,两个精锐师两万多人被红军包了饺子;他指挥热河保卫战,只到前线去过一次,还是不情愿为了陪宋子文去的。汽车每行15公里就得停下来,让他注射毒品。他每天总要打上百支毒剂。而这种毒剂,假如给不吸毒的普通人一次注射10支,即使不死,至少也要重病一场。有次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他竟把下达的军令公文随便揣在大衣口袋,忘了发出去。他自己说,当时散在前线的各个部队,他连其位置都搞不清楚。(毕万富《从新发现的史料谈张学良的抗日主张》)

日军侵占东北时仅有区区2万人,而张学良有20万军队,还有15万地方武装,居然就叫鬼子吓跑了。这之后,他拿出“大丈夫”的样子,搞了个西安事变逼蒋抗日,让蒋介石替他背了历史骂名。真不知道他在“那边”如何对他老爹的面。

这就是“少帅”张学良的战场“英姿”。他这个陆军一级上将是一个十足的“水货”。

著有《张学良侧写》的作者郭冠英说,“张学良这个人,大陆把他捧得太高,台湾又把他贬得太低。”张学良之所以在大陆眼里成为英雄,那是因为他在西安事变中推了我们一把。

张学良本来是一位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哥,因父亲被暗杀而获掌东北军权。他一步登天,不学无术,除了吃喝嫖赌,沉迷女色和毒品是强项外,其毫无韬略,满脑子浆糊。郭冠英在其文章中说,“之前他又打毒针又好女色,许多人对他的印象坏透了。”《纽约时报》在张学良去世后,刊发的讣告中客观真实:张学良虽然有20万东北军,但他沉迷于毒品和女色,是个出名的“花花公子”。他的心思不在抗日,而是在和墨索里尼的女儿(当时意大利驻中国公使的妻子)打情骂俏等社交活动。

西安事变后,张学良被软禁,在宋美龄的劝导下皈依了基督教,但其实他是个“假基督徒”。他根本不认真对待和信仰基督教,只是为了迎合宋美龄才去信奉什么“劳什子”基督教,不对做过的错事去真正忏悔。郭冠英说:“其实张学良从未忏悔,他当然不好大声说他做对了,他只好说‘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忏悔的问题’”

张学良在被蒋介石软禁的半个多世纪,其实可以说是过着潇洒的天堂般的日子。他不仅不像解放军的战俘黄维、杜聿明们那样去做体力劳动、接受思想改造,更没有任何衣食住行上的生活担忧,软禁期间还有一妻一妾轮流陪伺。

张学良还有更加雷人的话呢,91岁高龄时他对东北同乡说:“赵一荻对他最好,将一生都奉献给他,但不是他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女人在纽约。”据台湾《中国时报》《张学良和他的四个女人》一文,这四个女人是:他的母亲、蒋夫人宋美龄、于凤至和赵一荻。原来,那个“在纽约的女人”指宋美龄。可怜的赵四小姐知道吗?她掏空了心窝倾城相恋,人家最爱的是别的女人。

张学良即使到了晚年,仍是“性”趣盎然,逢人就炫耀他的好性本色。张学良活到一百岁,除了好色,实在没有任何其它值得炫耀的东西。男人好色是天性,但从不是什么英雄之举。

年2月在美国夏威夷,一群华人同张学良聚会时,他总结自己的人生理想时说:“我已经93岁了,我这一生有三爱:爱打麻将;爱说笑话;爱唱老歌。只要有得玩,我就不累。”这里他还要点脸皮,没说他骨子里好色。这就是被中国人视为“民族英雄”的张学良,活了岁,真是白活了。这样的“民族英雄”让人不齿。

在《张学良口述历史》中,张学良说:“我也知道我自己,我自己给我下个考语:平生无缺憾,唯一好女人。”张学良讲,“我有好多女朋友……中外都算上,白人、中国人,那个嫖的不算,花钱买的、卖淫的不算,我有十一个女朋友,情妇!我的情妇算一算有十一个。”这也叫“能耐”,但绝对叫人所不齿。

张学良有一首打油诗,是他一生唯一“明白”的自我画像:

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尽英雄

我虽并非英雄汉,惟有好色似英雄

附:张学良口述:我为什么会特别“好女人”?

我为什么会特别喜欢女人,这也是有种种原因的。

第一个原因,就是我父亲也等于放纵我。我父亲,他最喜欢晚上吃完晚饭以后,如果没事,他就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酒,我那时候是专门找这个时候,过去陪他喝两盅。他喝酒的时候,喜欢吃点肉,我就跟他喝两盅。等他喝得多一点了,也不是全醉,只是喝得有点意思了,这事儿就好办了。我提出要钱也好,跟他商量什么事儿也好,就都好办了。他有时候在我这个母亲这儿(喝),有时候在我那个母亲那儿(喝)。

有一天,(父亲)在我第五个母亲那儿喝酒,喝着喝着他说,妈的,你这小子啊,你当我不知道你呢,你净出去跟女人在外头混——混女人。我告诉你,玩女人可以。你可别让女人把你玩了。

我的五母亲在旁边说,得了吧,你儿子够坏的了,你还教呢!潘邓,你懂不懂?潘安漂亮,邓通有钱,这是在骂人呐,都说女人喜欢“潘驴邓小闲”,这你懂吗?那个“闲”哇,就是能侍候女人,你得有闲功夫。我说我自己呀,这哪一样都有了,可我就是没有“闲”。

但是我有一样:权势。还有,我年轻,我有权势,人,还不是都喜欢权势,可是。我也可以告慰我自个儿,我这个人,从来不加女人以权势的。我跟女人是这样:你要不理我,我也就不朝前(追你)了。

还有,我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是我表哥的姨太太,我表哥给我父亲做部下。可是,他这个姨太太,并不是个好人,是个暗娼,我表哥娶了她,那时候,我常到他家去玩,那时我才十六岁嘛。

有一天,家里没人,她就调戏我,所以我成了坏蛋,就是从她身上学来的,我也因此有些看不起女人了。我这个表嫂呀,大家后来给她起个外号,说她是“连长”。你懂得么?她的男朋友,有一个连那么多。

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太太于凤至为何不管?辽源州的商务会长,就是我后来的岳父,他跟我父亲非常好,他看中了我父亲(的前途)。人们常说慧眼识真金,他说,我父亲这人可不是个平常人,他将来一定会有作为,就这样,我岳父和我父亲就给我和我的夫人(于凤至)订了亲家。

我太太比我大三岁,我们那时候,(结婚之前)都要先订亲,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子,所以,我后来跟我太太就不太和气(和谐),我不喜欢我的太太,因为我们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跟我太太说,你嫁错了人,你是贤妻良母呀,可是张学良恰好不要贤妻良母。

为什么?因为我是个上战场的人,打起仗来,真不知道谁能回来、谁回不来。我太太她对我很好,怎么好?为什么好?我给你说说个中道理。你们大概都不知道,我太太生我第四个孩子的时候,得了很重的病,差不多就是不治之症了。

那时候,她的母亲还在,我的父亲也很喜欢我的这个太太,那会儿,她病得已经差不多快死了,中外医生都来诊治,束手无策了,都说她一定要死了,那就意味着,她要给我扔下四个小孩子。于是,我岳母和我的母亲,她们就商量,说我的太太有一个侄女,就要我立刻娶她的这个侄女,以便日后能照料我们的四个小孩子。

我反对。我跟她们说,我太太她现在病得这么重,你们真的要我现在就娶她的侄女,那不是我这边结婚,那边催她死吗?那叫她心里多难过呀?我说,这样吧,我答应你们,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一定娶她的侄女,你可以当面告诉她,她自己要愿意,愿意她侄女将来给她带孩子、管孩子。但是结婚,暂时先不要结。就这样,大家都放心了。

后来,我太太的这个病,好了,没死。她就为这件事,很感动,所以,从那以后,她对我也就很放纵了,不再管我了,对于我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一概不管。或许她也知道,我和她不大合适。

(再后来)我太太随我到南京,又到上海,我的太太,后来拜了宋太太(宋家三姐妹的母亲)为干娘,那时候,都兴认干亲,我太太就是宋老太太的干女儿。

我和四小姐为什么能长相恩爱?有人开玩笑说:张学良跟赵四小姐恩爱。其实,如果不是把张学良关起来,他可能早就去找别的女朋友。

我跟你说,我这个生活呀,就是到了三十六岁,发生大转变。假如没有西安事变,我不知道我还会有什么经历呢。

所以,我现在的太太(赵四小姐)有一天,她跟我说:如果不是西安事变,咱俩(赵四小姐和我)也早完了,我(四小姐)早不跟你在一块了,因为你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受不了。

我跟你说,我现在的太太。她就是这样子。当年我到浙江溪口(年1月)时,蒋夫人不让她跟着我,觉得她(四小姐)像个姨太太一样,蒋先生也觉得(她跟着我)不是很方便。可是到了北投(张学良在台北的寓所),到了这个地方以后,蒋夫人开始变了,变得非常喜欢她。

我后来跟她结婚,差不多就是蒋夫人的力量。我们结婚的时候,蒋公没去,蒋夫人去了,我可以这样说:我和四小姐能够结婚,有蒋夫人一半的力量。因为蒋夫人非常喜欢她,当年不喜欢她,后来非常喜欢。

我做事情,向来是有分寸的。我也知道我自己,我给自己下个考语:“平生无缺憾,唯一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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